相信很多玩家對遊戲界你抄我抄的現象感到厭惡。如此“山寨”、“模仿”難道沒有一點法律風險和代價嗎？知識產權到底是如何界定？
本文為愛玩網百萬稿費活動投稿，作者 豪豬（特約撰稿人），未經授權請勿轉載。
誰在模仿誰？
最近有則新聞在國內遊戲界引發了“炎上”——騰訊狀告空中網《超神戰隊》和光宇遊戲《最萌英雄》都涉嫌對《英雄聯盟》（LOL）進行抄襲，前者抄襲了LOL的商標，人物形象也存在大量的雷同，部分人物名字甚至完全一樣。後者對自己的辯護更是顯得智商捉急，直接在網站視頻裏宣稱“前身LOL《英雄聯盟》的手遊力作，本款遊戲采用《英雄聯盟》角色Q版化，背景取自LOL”。
應該說，這兩起訴訟案騰訊都有比較大的勝算，倒不是因為騰訊太強大，而是對手太蠢。值得諷刺的是，騰訊自家的《王者榮耀》、《全民超神》和LOL也非常像，不過LOL的研發拳頭公司和開發這兩款手遊的開發組都是騰訊“自家人”，自家人當然不好兄弟鬩牆，LOL也隻能吃這個悶虧。
我抄我抄大家抄
打開各大遊戲資訊門戶網站，你會發現網站推薦的遊戲或多或少都有雷同內容。這種雷同甚至到了足以將“原版”取而代之的程度（當然，原作也可能是山寨其他更早的作品）。
相信有很多玩家對這種現象感到厭惡，但又有一些疑惑。這樣的“山寨”、“模仿”難道沒有一點法律風險和代價嗎？為什麽這些企業都沒有受到懲處？越大的企業，越是“肆無忌憚”，仗著自己嗓門大，體量足，堂而皇之的將其作品擺上市麵，甚至將原作擠出市場？
為什麽會這樣？知識產權到底是如何界定侵權，山寨，模仿這些概念？
當然，這裏不談那些晦澀的理論，筆者嚐試用最簡單易懂的例子給大家做一個簡單的科普。
你侵犯了我的支持產權！
你腦袋裏想的不受保護
首先向諸位明確一點，知識產權主要以工業產權（商標，發明專利，產品外觀）和版權（著作權）為主，包括遊戲在內的藝術作品一般都指後者。
知識產權實際是以法律的形式，對人們的創新行為進行保護，它到底有多重要？想想沒有知識產權保護的古代中國，各行各業的技藝傳承是多麽的苛刻（師徒如父子，傳子不傳男等一係列規矩），最終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精湛技藝失傳。
但是，知識產權的保護是有一定的界限，這種界限在版權領域的尤其分明。為什麽？請大家看一個例子。
有一個人寫了一本書，大致是一名現代女子穿越回清朝，和兩三個王子大談戀愛的故事，這個人申請了版權保護。
如果版權保護沒有界限，那是不是意味著“穿越”，與“王子談戀愛”乃至“清朝”這些概念都有了版權呢？是不是意味著，之後任何人如果再想寫穿越文，都得交版權費呢？
如果這個假設成立，那我們再進一步，隻要有人描寫了特定的場景或者事件（比如華山論劍，決戰光明頂），後來者就不能再寫類似的這種大決戰性質的劇情了？
如果我們再進一步，有人刻畫了某個角色的性格，平時著裝喜好，是不是以後就不能類似的角色再出現了？
當然不是。
如果穿越梗能收專利費，細川智榮子和芙美子姐妹能賺多少錢？
我們姑且不論這種界定在道德上正確與否，單從現實狀況出發，誰能接受因為版權限製市麵上每一種類型的小說隻有一到兩本，每種類型電影或者電視劇隻有一到兩部？
所以，法律對版權的保護是采取“金字塔”原則進行。
金字塔的頂端，是你的思想或者說創意。這是不受保護的，你想出穿越的點子，別人也能用，你想出俄羅斯方塊的玩法，別人也可以借鑒（或者照搬）。
金 字塔的第二層呢？就是你針對這個“創意”的表達，你是打算穿越回清朝呢，還是明朝又或者唐宋？你打算被雷劈了穿越回去呢，還是被車撞？是以男性還是女性身 份穿越？你打算穿越到富貴人家還是貧苦人家？一般來說，這樣概念法律上保護也比較模糊，因為這些表達方式是有限製的，主角身份就那麽幾種（你讓乞丐，四肢 全部殘廢，或者變態神經病穿越回去看看有沒觀眾買賬），能投靠的人家也就那麽幾種類型，朝代也就那麽些（總不至於回到原始社會）。
第 三層，類似著作的人物關係。比如A看上去是B的兒子，其實是C的兒子，D看上去是C的兒子，其實是B的兒子，A和D都喜歡主角，兩人互相又看不順眼……請 注意，這是受法律保護的了，之前瓊瑤告於正抄襲侵權就是靠這些“複雜”的人物關係。當然，簡單的不算，畢竟誰都有爹媽孩子……
第四層有點類似劇情走向，比如A為了救B委身大款/犧牲自己事業還不吭聲，還喜歡忍受著B的各種冷嘲熱諷，最後真相大白的時候A已經得了絕症。這些內容受保護就更加嚴格。
換句話說，版權裏麵越細節的內容，越受保護。把這個標準帶入到遊戲裏麵，你會發現界定起來更困難了。
我的腦洞，誰也別想動！
首 先是玩法，創意是肯定不受保護的（金字塔頂端），你開發了即時戰略遊戲，不代表別人不能開發，這一點其實某種程度上對遊戲開發者而言不太公平。比如著名的 小遊戲《連連看》，其開發者陳一進、簡誠誌和朱俊就沒有從這款遊戲上拿到多少好處，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們才是《連連看》的原創者。
其次是遊戲表現形式，想靠遊戲源代碼抄襲雷同告到對手基本沒戲了，沒有一個廠商會蠢到在這方麵被抓住把柄（當然也有特例，他們也交了智商稅）。遊戲的界麵，人物形象設計，美術圖標這些都屬於表現形式的一種，這方麵的侵權認定相對嚴格一點，但也存在比較大的操作空間。
最後是更細節性的表達，比如遊戲的商標，人物特定的名字等等。
可以看到，這些內容在法律上界定是存在一定的模糊空間和灰色地帶的。如果我在玩法完全不變的前提下，把所有人物的造型和圖標都更換掉，那算不算侵權呢？
難看的吃相
既然講到騰訊，這裏就多談一點。
2015 年，騰訊占據中國遊戲市場份額半壁江山，對研發投入有多少呢？按2015年的財報數據，研發費用被納入一般行政成本，一共168億，注意，這裏的一般行政 成本包括人工，辦公各項費用還有QQ，微信，QQ音樂等亂七八糟在內的諸多業務合計起來的各種成本，折算起來，研發費用能占多少？真要非常多的話，何必並 入行政成本裏麵？
請注意，這種所謂的“研發”可不是創造新的遊戲引擎，開創新的玩法，所有在製作中的遊戲和產品都算“研發”哦。
而2015年騰訊營收1000億，淨利290億。
要 說都沒研發成果也不盡然，和Nvidia合作開發的Quicksliver引擎應該算國產遊戲不多的亮點。所以，客觀的說，《天涯明月刀》是一款畫麵相當 不錯的遊戲。然後呢？不知道是不是企業基因裏殘酷的競爭和對利潤執著的追逐，《天刀》和當年的《劍靈》一樣，一流的畫麵，三流的策劃。玩家被遊戲畫麵吸引 來，然後在一片罵聲中離開。
慌了神的遊戲開始例行的作死修改，嫌日常任務太多？好，我們修改，推出可以減少日常任務要求的道具——要錢——玩家更不滿——進一步流失——開發組績效（KPI）考核壓力劇增——開發新的收費道具。
就在這種商業邏輯的驅動下，《天刀》裝備強化道具也開始出現。不知道這種基於企業內部績效考核的壓力是不是會傳染，一款好好的遊戲，居然能做到讓遊戲裏的玩家跟遊戲項目組裏那些冰冷的開發者一樣，一切“效率”、“收益”優先。
端遊如此，手遊頁遊也好不到哪去。
前 幾年騰訊提出了開放平台共享，歡迎優秀的開發商合作推廣其遊戲，姑且不論那些苛刻的分成比例（隻有獨家代理的遊戲才可以推廣到QQ和微信）。騰訊所謂“優 秀”遊戲的標準就是能獲得市場，而不管其是否存在侵權或者山寨問題，換句話說，在騰訊的推廣平台看到的產品，不但沒有對合作推廣運營的產品進行品質和版權 審查（例如QQ空間裏麵的紅警家族係列頁遊），它還經常親自上陣——看到平台下代理的遊戲火了，立刻山寨一款，然後開始悶聲不響的擠占原作的市場份額…… 當然，這也可以理解，畢竟它連自家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兄弟企業LOL都沒放過。
開發商自然敢怒不敢言，敢有異議？立刻下架產品，半毛錢分不到。敢起訴？好，公司強大的法務部門正摩拳擦掌等著呢，先耗個三五年，看誰撐不住。
對比STEAM和蘋果應用商店，分成比例一般都是3：7（開發者拿70%）。
從某種程度上講，騰訊的存在不僅沒有鼓勵中國遊戲行業的創新，反而以這種大魚吃小魚的方式，把有潛力的創新者扼殺殆盡。
國外的月亮圓不圓？
中國的遊戲市場是這幅樣子，那麽國外遊戲廠商呢？
筆者要告訴大家的是，天下烏鴉一般黑。
如 著名的社交遊戲公司Zynga就有大量山寨的遊戲作品，例如《Dream Heights》抄2011年最佳iphoness遊戲《Tiny Tower》。這家公司也被包括SocialApps、AgincourtGaming在內的多家遊戲開發商起訴過，從竊取源代碼到雷同山寨等理由應有盡 有，涉及產品也包括《FarmVille》和《Mafia Wars》等一係列著名遊戲。
左tiny-tower右dream-heights
區 別在於，國外企業法律意識更強烈一點，對遊戲人物外觀，遊戲圖標和界麵設計更嚴謹。一般來說，這些企業都有專門的測試人員，對遊戲可能出現的侵權（圖標， 外觀）進行審核，比如一個治療技能的圖標，使用紅十字是最直觀的表達，但這涉及侵權（紅十字會專用），如果把紅十字改成綠十字呢？不好意思，已經有人用過 了……所以，不管是在十字圖標上加一點內容，改一點顏色還是幹脆另起爐灶重新設計，隻要避開這些版權陷阱就行。
不光是這些新興的遊戲廠商， 像任天堂這樣的老牌企業一樣也有不光彩的“山寨”黑曆史。雅達利(Atari)公司與1972年所推出的投幣式街機“PONG”是世界上第一款成功的商業 化電子遊戲產品。其遊戲火爆程度甚至到了酒吧裏麵的客人不去喝酒，而專門排隊等候遊戲的地步。
雅達利Pong
於 是，剛進入遊戲市場的任天堂立刻推出了搭載“PONG”的山寨遊戲機“Color TV Game 6”，並迅速在美國及日本市場獲得成功，銷量突破百萬，成功的積累了第一桶金（不光如此，包括索尼在內的諸多歐美日企業都有過山寨別人產品的黑曆史，不光 是遊戲，還包括電子元件，工業產品等等）。
當然，事後因為雅達利根本沒有進行專利申請，所以也無法對這些侵權的山寨產品進行起訴，最終雅達利也因為自身對遊戲產品管控不嚴等問題轟然倒閉。
和 國內企業相比，任天堂並沒有滿足繼續“山寨”，而是潛心創新，並於1985年推出了FC，成功重啟了全球遊戲機市場。而由於雅達利巨大的警示，任天堂也形 成了主機市場對第三方遊戲開發商的嚴厲管控（並成為所有主機廠商的慣例），幾乎杜絕了主機遊戲市場山寨和劣質作品的出現（即便如此，依然還有諸如《失蹤地 帶》、《阿爾法協議》這樣的山寨作品出現）。
搭載了Pong係統的任天堂山寨遊戲機Color TV Game 6
可在PC端以及手機端，由於缺乏類似的管控，使各種山寨作品橫行，上文所述的各種山寨社交遊戲和手機遊戲就是個中典型。
這樣是不是就萬事大吉了呢？不見得。
這 其中，SPRY FOX狀告LOLAPPS遊戲侵權案應該算具有較為典型的意義，被告雖然把遊戲玩法的表現形式完全改動，但法院還是認定後者侵權。其中，法院認定的一個最 重要的證據是由原告提供的大量論壇、博客用戶關於二者相似的評論，明顯說服了陪審團。同時，這起判例也強調了，不管遊戲裏麵有添加了多少不同元素，但隻要 核心玩法的“表達”上有足夠內容雷同，就構成侵權。
SPRY FOX狀告LOLAPPS 兩款遊戲可以說如出一轍
可以看到，雖然國外遊戲依然存在大量山寨，抄襲，模仿的情況，但總體而言市場環境還是相對健康的。其中，廠商，媒體，玩家一起構成了互相製約互相協作的“反山寨”防線。
第 一道防線是廠商，通過對第三方遊戲開發組的嚴格審查和限製，使行業的投機者大大減少。歐美日的遊戲主要市場在主機領域，雖然PC端的市場雖然也不小，但並 不是主流遊戲開發商的首選目標，一般來說優秀的遊戲作品都首發在主機平台，然後再移植到PC端。這樣一來，在保證基本的收入的前提下，PC端的收入就屬於 錦上添花了（很少有暴雪這樣把重心放到PC端的廠商）。值得一提的，近年來興起的STEAM平台在客觀上也起到了對PC端遊戲的“篩選”作用，進一步限製 了粗製濫造的遊戲作品的市場。
第二道防線是媒體，應該說80年代初期雅達利的轟然倒下給了歐美遊戲媒體巨大的衝擊（幾十億美金的市場說沒就 沒，一直到85年任天堂FC發售才重振），使遊戲媒體對質量拙劣的遊戲抱有極大的警惕。這種警惕甚至連有影響力的廠商施壓都無法消除——2001年，曾經 著名的遊戲廠商3DO新作《Portal Runner》被GamePro雜誌評為2.3分（總分5分），3DO創始人特裏普·霍金斯直接施壓GamePro，並稱其為“試圖幹掉宿主的寄生蟲”。
GamePro毫不妥協
GamePro沒有任何妥協，直接將霍金斯斥責信曝光，由此形成輿論譴責和玩家的自發抵製進一步導致3DO接連的赤字並於2003年宣告破產。
像Game Informer、IGN、GameSpot、FAMI通這樣的遊戲媒體對國外遊戲行業起到了客觀的監督和激勵作用。它們既不吝給一些無名遊戲溢美之詞， 使遊戲開發商名利雙收，也不懼給一些大作差評（哪怕它出自老牌遊戲製作組），期間雖然有飽受爭議的評分（例如此次對神海4的媒體評分，IGN就飽受質 疑），但總體來說，它們用自己的客觀公正贏得了玩家的尊重和信賴。
神海4遭遇IGN差評
第三道防線則是玩家。對山寨產品無情的嘲諷和抵製，對優秀作品慷慨解囊。尤其是在PC端這樣毫無約束的平台上，那些“見過世麵”的玩家就成為抵製劣質產品的最後一道防線。
不過，隨著移動時代的來臨，玩家的群體大大拓展，在移動遊戲領域反倒是那些“不懂行”的玩家占據了絕對主流。這也是國外社交遊戲（頁遊），手遊劣質品，山寨品泛濫的一個重要原因。
從這一點上看，國內外都是一樣的。
自身聲譽也每況日下的發黴通
為什麽要重視知識產權？
這裏說一個讓筆者至今感到遺憾的故事。
1993年9月，留美學者薑萬猛、孫燕生生產出世界上第一台VCD（萬燕VCD）。為了這台VCD，他們投入了1700萬美元的成本。
在當時，全球的VCD市場一片空白，歐美等發達國家家用影像機市場還以錄像帶為主。相比錄像機，VCD在圖像質量上並沒有明顯的優勢。所以國外企業並沒有對這種技術投入太多的關注，相反，它們正進行DVD相關技術的研發。
但 是，在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發展中國家，VCD卻有巨大的發展潛力和市場。盡管在當時VCD價格並不便宜（萬燕VCD在1993年甚至要5000塊），但龐 大的人口基數決定了市場需求之龐大。VCD在短短3年時間內在中國就形成超過百億的市場，也使得跨國企業目光投向了這塊處女地。
萬燕VCD——世界上第一台VCD
按 理說，第一個吃螃蟹的萬燕集團應該賺的盆滿缽滿才對。但薑萬猛、孫燕生卻遺漏了一個小小的環節——為VCD相關技術申請專利。在當時，DVD技術一直到 2000年後才成功進行商業化，換句話說，此前幾年，在所有新興市場，VCD將提供巨大的利潤，並可以成功的讓萬燕集團贏得第一桶金（願意投入1600萬 美元做研發，肯定也非常重視創新），進而成長為能叫板索尼，愛立信，飛利浦這樣的國際企業。
可是，就因為這個小小的環節，使山寨品在1994年就湧現出來（三星搶先用質量低劣品搶占市場），而因為投入過多資金用於研發和市場開拓，使萬燕的產能跟不上市場爆炸式的需求，加上產品缺少知識產權保護，最終讓愛多，新科，步步高等廠商後來居上，占據市場主要份額。
這 些廠商完全沒有自主研發和生產核心元件的能力（找海外企業購買），也沒有投入重金進行技術研發的意識，更看不到行業未來發展的趨勢，隻會一味山寨和打價格 戰。最終在DVD時代來臨的時候，跨國DVD產業聯盟6C等到中國這些廠商把“價廉物美”的DVD山寨產品推向全世界（一度占據全球一半產能）的時候，提 出了專利訴訟，中國的DVD廠商總計賠付了230億元的專利費。
至此，中國DVD產業遭遇毀滅性打擊，至今一蹶不振。
6C聯盟給中國的DVD產業帶來了毀滅性打擊
十幾年過去了，有幾家中國企業有吸取教訓呢？2010年小米公司成立，5年時間發展迅速，估值一度達到400億美元。雷軍那句“站在風口豬都會飛”成為名言。
然 後呢？在高速發展階段，小米每年投入“研發”的費用少的可憐，申請專利數量雖然還“過得去”，但多數都是沒什麽價值的專利。2015年小米手機銷量就已經 出現頹勢，2016年第一季度中國手機市場報告一出，小米份額下滑嚴重。同時，小米因為缺少專利，手機根本不敢在發達國家售賣，甚至到印度這樣的發展中國 家賣手機都能被愛立信盯上並起訴。
時至今日，知識產權已經不僅僅是一種鼓勵創新的機製，它也成為了一種武器。蘋果公司可以因為手機觸控，滑 動解鎖，雙擊放大甚至手機外觀邊角是圓形這樣的設計專利向HTC，三星等安卓手機廠商發起各種訴訟。這種“喪心病狂”的專利攻勢直接導致HTC的沒落，讓 三星狼狽不堪，一直到穀歌忍無可忍出手收購了摩托羅拉，獲得了超過2萬件通訊專利才“幫助”安卓廠商免受蘋果的“騷擾”。
穀歌收購摩托羅拉在一定程度上打斷了蘋果的專利騷擾
高通等企業每年從CDMA相關專利技術獲得大量的授權收入。更有甚者，直接購買各種專利，然後不進行任何市場研發，坐等像中國企業這樣的“傻帽”去開拓市場，然後養肥了起訴索賠。
像 華為這樣的企業，2015年銷售額3900億，淨利不過369億，但研發投入就超過了500億，比蘋果還多（相比之下，聯想集團2005-2015年十年 的研發投入總計才44億美元），而這種超過國外企業研發投入比例的做法已經持續了十幾年，這才換來華為現在龐大的專利數量，它也是中國唯一一家在全球電信 通訊設備上打敗歐美廠商的企業，它占據了全球通訊設備市場主要份額，逼得美國以“國家安全”為名才保住思科的國內市場。
實質上就是打造貿易壁壘
你說知識產權有多重要？
當然，有人會說，這種專利和著作權這樣的版權不一樣，後者認定更模糊，對中國遊戲廠商來說，不存在“走不出去”的問題。
沒錯。
所以我們的遊戲在東南亞賣的不錯……僅此而已，那些所謂的遊戲作品在歐美這樣的發達國家根本沒任何價值，因為落後的玩法，畫麵對這些玩家沒有任何吸引力。
那如果有一天，中國的玩家也像歐美玩家那樣，對遊戲要求更高，更“見多識廣”，國外遊戲進入中國不再有這麽多障礙的時候，如果國外廠商不再開放類似“虛幻3”這樣的遊戲引擎，或者開出天價的授權費給中國企業時，這些國產遊戲，這些國內開發商怎麽辦呢？
Flappy Bird爆紅當時，成群山寨鳥撲騰而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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